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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林老房新房装修设计柳林江的美

时间:2024-09-10 来源网站:诚心设计装修资讯网

文|骆志平

柳林江上又起雾了,那份美呀!像婀娜的少女披上了薄薄的霓裳。朦胧的身影,从江面飘上柳堤,直往百寿街怀里钻,似乎那里也是它的家。街口上,那些早起的炊烟,憨憨直直,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,蓝蓝的,来不及伸一下懒腰、打一个哈欠,便跑进了拂晓的晨雾中。

天天生活在渔舟唱晚的水岸边,很少有人在意江上的水鸟是否又换过了羽衫。当第一张渔网撒开的时候,朝阳还在睡懒觉,撑船的汉子长竿一撑,便将嬉戏的水鸟赶到了江心小岛。收网时,晚霞喜欢黏着芦苇荡,那副欲走还留的模样,让早到的月光也尴尬,几支撑船的长竿,边挪边收,要么顶到了落日的面颊,要么碰到了水中的月光,惹得远处的水鸟,踮起脚尖看热闹。

柳树还未长大的时候,燕子就将巢安在了百寿街檐梁上,雪花总在最晚的冬天到来,那时的水鸟,成群结队去了远方,交错而过的感怀,年年都一样。但空灵的雪花,或多或少带着一点小惆怅,静静地依着柳林江堤岸,为百寿街织起了素色的衣衫。除此之外,没有再去敲打寒风中的门窗,惊扰寄居小院的春风。只到燕子从檐口飞出来,翻滚在春意渐起的细雨中,才说起冰雪消融的话语,告诉江岸的柳枝,可以伸长脖子,去试一下春天的水温了。

燕子年年裁剪春天的细雨,知道裸露的桃红爱惹事,不再责怪那些吻痕犹在的柳叶,是否还带有早春的忐忑。当桨橹又起时,无数的水鸟跑回来,有的飞到了柏乐园的游乐场,看起了老虎狮子翻跟头;有的没能挤进门脸,便揪着高扬的柳枝荡起了秋千;还有的贼溜溜地盯着小孩手中的糖果。柳林江的热闹,手持风铃,稍不留意,就有可能撞得柳絮当街舞,风筝满天飞。

春天不走的感觉,不仅燕子喜欢,唐诗宋词也一样,杜工部在此吟诗作赋时,柳林江和青草湖还共裤连裆,烟波浩渺的水面,除了水鸟缠着小舟,很少还有炊烟交织的身影。杜工部落宿的客栈应该和《茅屋为秋风所破歌》里的简陋差不多。杜工部一脸忧患,不可能穿着打补丁的衣衫去寻找有古筝引路的红灯笼,倒是依着《宿青草湖》的清苦之怀,漂泊在孤舟冷月里,更符合岁月不拘的牵挂。

后来者,不论是宋代范成大《乔口别游子》诗词中的“马首欲东舟欲西,洞庭桥口暮寒时”,还是清人诗人徐受《渡乔口》里的“春山如画拥烟螺,立马危桥唤渡河”,诗语中明显都带有春风觅路,马蹄轻叩的声音。柳林江看似不显山露水,其眉宇中的喜悦,却微醺带醉,和百寿街连在一起,只等人语推开轩窗,便会浮现出一幕“云月微明湖雁起,杨柳烟里人家多”的唯美。这样的情怀,不知三贤祠里的三贤是否留意过?屈原、贾谊、杜工部皆忧患之人,所留歌赋,写尽世事沧桑,可亲可敬,然而少了盛世华章的典籍,驻足在百寿街的檐廊,又给八百里洞庭凭添了几分忧愤。

一直以来,我没有太多关注这里的风景,只知道柳林江在上户籍时有点难以断舍离,一江碧水,一半落户古潭州,安身于乔口老街檐口下,另一半搁在岳阳楼的洞庭悠梦中,隔江眺望三贤祠,总希望长衫儒袖的身影,能荡舟过江,写几首洞庭湖畔的渔歌。可惜,江风太急,来往的船只都被吹到了南岸的百寿街檐口。不见儒生上江岸,又没有才情叙鸥鹭,不知百寿街对面的水鸟是否也有点小孤单。

好在两岸江舟无俗念,从不翻掏口袋比阔气,晾出的渔网,撑出的长竿,甚至敞开的嗓门,都像洞庭渔歌谱的曲。歌唱家何纪光的一首《洞庭渔米歌》,至今还徘徊在八百里洞庭的中央。柳林江里不分家,鱼儿水儿就有了更多的自在。有时月亮掉在了江心里,两岸的柳枝见了都着急,频频挥动小手臂,有的还将半个身子伸到了江水中,实在捞不着,又将发梢连在手臂上,如此痴情,难怪柳林江的月光总是那么美,变着法儿留在这,有时还夜宿乔江湾,俨然变成了这里的主人。

有人说,柳林江水面并不阔,应该称作柳林湖,这是外来的朋友错把柳林湖当作了柳林江。1974年南洞庭围湖造田时,老百姓将柳林江靠近百寿街的水面囤出来,当作了小农田。2012年,游人的脚步挪到了百寿街,有人说:“古街少了一根缠腰的玉带,就少了一份灵性,连春风也少了一波撩人的心思”。听着这样的话语,柳林江的江水很着急,于是又推开堤埂,缠缠绕绕地回到了百寿街的身边。

翻开柳林江的家谱,柳林江应该是跟随屈子的一叶小舟,从洞庭水域漂泊而来,论年岁不下两千年,辈份不比唐诗宋词小。不管后来者在柳林江上唠嗑过多少风花雪月的往事,其江上的渔舟未曾系缆绳。也有人说,乔口古时为蒿口,三国周瑜曾带着阿乔来此歇过脚,老百姓惦记阿乔的美丽和善良,将蒿口改乔口,柳林江也依此被人称为乔江,这样的说法倒是显亲热。至于百寿街的风檐,是从哪个朝代伸出的檐角,史料无记载,只留下一句“长沙十万户,乔口八千家”的繁华之词。后来,百寿街越拉越长,分出的岔街小巷越来越多,柳林江完全被揽到了屋檐后,这是柳林江的幸福,也是百寿街繁华之后的风景。现在,不少两岸的老百姓在腾挪新居时,挤到了一个街巷里。百寿街这边,家底阔绰,不缺银两,涉及两岸的事项,不等不靠,该修的桥早已修好,该拓的路也已拓宽。现在,外面鲜有人知道一江两地的陈年往事,都习惯于将柳林江当作了乔口的地盘。

我喜欢柳林江这个名字,比乔江更有画面感,如果没有了柳树相偎依,柳林江的寂寞一定不会少。我去过多次乔口,也在这里留下了一些文字,每次都提到了柳林江的美,但总如江风拂水,一掠而过,从没有想过要将其俏丽的身影,写成月色撩人的话语。

文化大咖龚曙光先生眼界高、见闻广,多次和我提起过柳林江的美,在他眼中,柳林江扬波鼓浪,像首流动的诗,给了百寿街不老的憧憬。前些日子,我特地约了他、跃文、小平、立伟几位来到了这里。还是和以往一样,从寿字街口入江岸码头,然后从杜甫码头上街心,寻找三贤祠的古韵。只是这次,我们在柳林江码头边歇了一下脚,感受了一下柳林江的贤惠和热情。豆子芝麻茶、土药子甜酒、小薯片还是老旧的味道,聊起的风月则大多是文化圈中的人和事,也有“文学里的村庄”中的故事。我一边听着,一边将心思悄悄放到了柳林江的眉宇间,只想从其衣袂扬起的地方撷起一点四季留存的印痕。那天天空作美,去时路上还下着雨刮着风,车到乔口后,居然变得风和气畅,这让大家有了更多的兴致。而柳林江似乎也知道江岸来了读书人。婀娜的身姿有了几分淑女的矜持,偎着身子,认真听着大伙聊风物,没想到跃文先生也俏皮,讲起了乡下养鸡场的小段子,大伙听得仰头大笑,身边的柳树似乎也听出了一点小幽默,急忙掩面转过身子,假装没听见,有两棵羞得散开了秀发,把头伸向了江水中。

三贤祠在百寿街尽头,蹲了800多年,屈原、贾谊、杜甫三位携家国情怀,相聚于此,不光给这里带来了灵光,也让这里的祖宗牌坊高居青史之列,加之元末黄澹在此办书院,再持文隽之心,更让柳林江的眉宇,多了不少的书生气,姑且不论“长沙十万户,乔口八千家”是否属实,光凭百寿街留存的智慧,能将“孔方石”嵌在街心引水下地,可见柳林江的先人们读过不少圣贤书。

龚曙光先生夸了几句柳林江的美,也拎起了几样令江风不爽的小瑕疵。几位读书人,腹中诗书不少,且都从市井烟火中打过滚,说出的话语来得远,又咄人。我才疏学浅,一直跟在后面乐呵呵。小平先生与几位不一样,这里是他主政望城时留下的脚印,自然心中存着一团火,话语虽谦逊,内心的喜悦,早已穿过眼镜片,滑进了前面的百寿街。

在一个老檐阶,我们止了步,这是柳林江边上的老房子,肩头打着不少小补丁,好像主人早已走丢在岁月中,孤零零的门脸,有点小寂寞。我心生菩提,提议站上檐阶凑份热闹,给走远的岁月一份温暖,大家都说好。画面中,跃文先生笑得最灿烂,立伟先生像达人,耸着肩,戴着一顶礼帽,两只手插在裤兜里,文气袭人,我们三位有点像被柳枝挠了眼,还来不及整理面上的表情,便被同行的小伙伴“咔嚓”两下嵌入了柳林江的画面中。

对柳林江用情最深的当数余岁柏了,他比这里的候鸟更专注,在此驻扎10多年,花了几个亿,在柳林江打造出了一个柏乐园。周边的水鸟都认识他,经常跑过去蹭吃蹭玩。在这里,最抢眼的风景当属摩天轮,只要朝霞一起床,摩天轮就跟着太阳转起了圈,看到渔舟唱晚图或是远处的丰收景,就要招呼身边的孩子瞧一瞧,孩子们在城里呆久了,只知道摩天轮不管转多高,四周都是钢筋混凝土。哪像这里,闻到的都是氤氲清新的气息,难怪小朋友玩得那么开心,不想回家,口里嘟囔着乡下的日子并不像大人们讲的那么差。

中午在柳林江的农户家吃了一顿饭,几个大螃蟹红红火火爬上了桌,村民说,这是乔口的蟹,脖颈上没套圈,然而,个子却像阳澄湖的,不知村民讲的是不是真话,不过听着很舒服,至于真实与否,反倒变得无所谓。我来乔口吃过几顿农家饭,写过几篇文章,真正坐在柳林江边写江波水鸟,聊百岁街的诗情画意,尚为首次。不过,柳林江荡漾的心思实在太美,让人难以言醉,除了水中婀娜、天上明月,还有太阳起早时,晓雾撩帘的羞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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